青未了那条河连着旧日的时光齐鲁晚报网

法国敏白灵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4326409.html
那条河连着旧日的时光在我所见识的大大小小的河流当中,百尺河应该是最早接触到的一条了,因为那是一条家乡的河。以前的履历表上,几乎总标注有“籍贯”那么一栏,要填上自己所来何方,还要具体到县乡镇村。而我所在的乡镇是百尺河镇,在镇驻地的北面,有一条东西流向的河,它也叫百尺河。至于是镇以河名,还是河以镇名,其实早已无关紧要。所确定的是,这条河在某种意义上,与自己是再也无法扯断联系了。百尺河,古称密水,又名百尺水、百尺沟。它的源头出自南部山区。这条河长约四五十公里,流域面积达三百多平方公里。大致是由东南向西北迤逦流去,最后在昌城镇王家巴山村注入潍河。这条河算不上大,也几乎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在我们诸城,像这样的河流还有很多,光是能叫上名字来的,就有五十多条。诸城这个地方,位于泰沂山脉与胶潍平原的交界,地势上系中生代形成的凹陷的诸城盆地。这里是恐龙的故乡,有世界上最大的鸭嘴龙化石和规模最大的恐龙化石群。低山丘陵与平原大约各占一半,东南部多山,比较有名的有马耳山、常山、竹山、障日山等。这些山峦一字排开,横亘在城区以南。天气晴好的时节,举目远眺,群山连绵,青黛一片,景色异常优美。诗经所云:“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由于地势的原因,河流大多源发于此。有山的地方就有河,这就如同天地竞生、阴阳并立、寒暑交替、动静等观,世间所有的奥秘,无尽藏之于造物者的手里。对于这条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上初中就读的学校,就在这条河的南岸。学校最后一排教室是我们的课堂,教室北边是个偌大的操场,再往北,在墙跟儿外面,就是清清的河水。记得那时,那道墙的中间开了个小门,从小门出去,就到了河边。在春夏之交的课余空隙,几个同伴相约到河边去玩。看波光云影、绿草遍地,听微风过耳,飒爽有声,空气里充盈着丰沛的水气,那感觉是相当惬意的。到了考试临近,有时则携了书本,到河对岸的树林里去苦读硬背一番,那些寒门学子的形象至今还在心头留存。民间有句俗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部队如此,个体也是一样。离家到镇上去上学,吃饭需要优先考虑。那个时候我父亲还年轻,才五十岁刚出头。他用大金鹿自行车驮着一袋子小麦,送到学校里,在后勤处过好了称,将粮食兑换成一沓子饭票,送到我手里,这是我大约一个月的用度开支。待到这些饭票快要罄尽告急了,父亲便如约而至,再来供应。那时,我们管这叫做“捐粮”。干粮就咸菜是那个年代的标配,那三年,我们就是这么熬过来的。那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能吃。觉得肚皮子老是瘪瘪着,就差那么一小块儿馒头的空隙,所以对从食堂里飘出来的荤腥味十分敏感。直到现在,我还固执地认为那时的饭菜最好吃。那时上学全要靠步行,学校离家七八里。这点儿距离,在汽车早已进入寻常百姓家的今天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在当时,就觉得很远了。这段路走下来,即使抄近路,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而且只能隔个两三周,才可回家一次。晚上下了自习课,还要走着,到附近一个所谓的亲戚家里去寄宿。这亲戚论起来与我父亲是表兄弟,但是远亲了。他会一种“焗瓷”的小手艺,就是把户里那些缺边少沿,破损了的盆盆罐罐,拿来修修补补的营生。走街串户地招徕生意,以维持生计。有时到了我村,手头上有活忙个不了,天也将近晌午了,听见他吆喝买卖的声音,父母便热情地邀他到家里来,诚心实意地管待他吃喝。那时一则是条件差,再则是时间长了,大家都熟络,家里有什么就凑合着吃什么罢。他走东闯西,似乎也习惯了,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有时家里捉襟见肘,他都能坐得安稳,甚至就着一棵大葱也能喝上一壶。因为这层老亲儿的关系,又加上我们在镇上没有别的亲戚可以投奔,所以待到我上了初中,父亲便商议着让我住到他家里去。他大概也同意了,没成想,去了之后,被安排着跟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儿同宿一室(这老人是这位亲戚的父亲)。那时老人已经有了病,但我年龄小,不晓得他得的是什么病。只记得他咳嗽气喘,行动不便,夜里总是辗转难眠,看起来十分痛苦。我虽然同情这位老人,但是爱莫能助。就这样一直待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这个环境对一个学生,显然是个极大的考验。后来实在无法,只好回家将实情告诉父母。于是便“闪躲腾挪”,搬离了此处。几经周折,最终才安顿下来。对于人性的体察,以及寄人篱下的恓惶感受,没料想竟那么早地与年少的自己撞了个满怀。百尺河流经镇驻地的那一段,架有两座桥梁。严格地说,一座是桥,另一座是拦河闸。桥东闸西,彼此呼应。东边的这座大桥,因公路的拓宽,几经修缮。贯通这座桥的公路,是省道平日线,也是诸城高密两个县级市的连接线。我上初中时,这条公路还非常狭窄,路况也很差。路两边长有高大的白杨,差不多已经合抱了。据大人们讲,这条公路最初为日本人所修建,那么,这条路无疑见证过太多历史的屈辱。如今大路朝天,沧桑历尽,这条路修得又宽又平,几乎可以跟高速公路媲美。每次回老家,走在这条路上,心里既舒爽又踏实。初中一年级时,是一个深秋,就在那条河——百尺河大桥南头,公路辅路的东边,学校组织我们学生(欢迎人群中也有其他的一些群众),迎接对越自卫反击战凯旋归来的将士。我们站在冷风中,从傍晚时分一直等到将近黎明。当一辆辆军车载着风尘仆仆的士兵,还有那些满载着坦克、高炮等装备的车辆,由远及近隆隆地向我们驶来时,人群顿时沸腾了。我们大声呼喊欢迎的口号,挥舞手中的彩旗,簇拥着靠近汽车,热切地与英雄们握手、问候;向最可爱的人敬礼、致意……宁静的夜空弥漫着欢腾的声浪,河流也仿佛激荡起澎湃的旋律,热血在每个人的胸腔里蹿涌,众志在那一刻磅礴地凝聚!那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年代,是一个豪情万丈的美好的年代。因为隔得时间太长,到现在差不多有四十年了,有些记忆已经模糊,那场景到底是哪一年发生的事?我有些拿不准了。为了为文的确凿、严谨,我特地通过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qiluwanbaoa.com/qlwbnr/3877364.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