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高地上的作家

许立强:男,济南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曾任《济南日报》主任编辑、主任。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先后在《人民文学》、《时代文学》、《山东文学》、《阳光》、《青海湖》、《中国故事》、《散文百家》、《前卫文学》、《当代小说》、《青岛文学》等多家报刊发表作品余万字。著有长篇小说《天字一号工程》,中短篇小说《色酒》、《过招》、《秀水河》,短篇小说《牛大侃,我宰了你》、《父亲的窗口》、《难得聪明》、《春花投诉》、《宴席》等。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刚柔之间》、报告文学集《片叶集》和散文集《视野》等。长篇小说《天字一号工程》5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文艺报等百余种报刊进行了报道评论和连载。中篇小说《色酒》被报纸连载后,又被广播电台录制成广播小说在电台及有声网站连播,被电视台改编拍摄成六集电视剧《苦酒》在电视台播出。有多部(篇)作品被收入选刊、选本。有30余篇作品获省以上奖励。

诗歌,我创作的起点

许立强

一首打油诗

把日历翻回到年8月20日,那天下午两点左右,我走进《作家网》视频录制工作室,接受了“作家访谈”栏目主持人的专访。主持人向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学创作的?

我沉思片刻回答说,年10月,那时我17周岁。我之所以这么肯定的说出这个时间,是因为我那时在山东的《淄博日报》上发表了一首诗歌,内容是:“手捧公报望北斗,颂歌万首涌心头,向着北京放声唱,紧跟党中央大步走。”这首诗歌是在粉碎“四人帮”,宣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结束的背景下写就的。也是我自幼写作一来在正式刊物上公开发表的第一篇文学作品。这首诗虽然语不惊人,但在当时的报纸上发表后却给予我很大的鼓舞。我双手捧着那散发着墨香的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的遍数多了我内心那份对文创作的向往,便像被火柴棒擦出的火花点燃了一样,迅速高涨起来。从此我不仅更加认真地琢磨起如何搞好学创作来,还利用工作之余亲自刻板创办了一个油印文学刊物。

少年作家梦

我对文学创作的爱好多半是语文老师培养起来的。自从上了初中以后,不管是哪个老师教我们语文,几乎都在作文课上点评我的作文。我的作文写得靠谱是因为我那时就非常喜欢读书,而且尤其喜欢读文学作品。我最早读到的书是《林海雪原》、《安娜卡列尼娜》和《水浒传》等。这些书都不是我挑选来看的,在那个年代能借到什么书就看什么书,没有挑选的余地,而且借阅的时限大都非常苛刻,所以为了坚守“诚信”,我看书经常是通宵达旦,而且还经常带到课堂上去看。后来我托人搞到一个淄博市博山区图书馆的借书证才缓解了这一矛盾。

书看得多了,我便萌生出自己也写一本书的想法。有道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我上初中一年级时就开始了第一部长篇小说的创作。小说自然是校园题材的,内容是七十年代教育改革背景下的学生生活,而且我一下笔就写了三万多字。让我停下来的原因是学校工宣队队长徐某打击了我创作的积极性。有一天他把我叫到办公室,板着脸说我写作是“有成名成家的资产阶级思想。”我那时因母亲家庭出身是地主,外祖母被红卫兵遣返回乡,学校发展红卫兵第一批没有我,心里正有情绪,就顶撞了他。第二天上午全校师生在学校篮球场上开大会,他毫不留情地点名批评了我。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他这么上纲上线地说我是想毁了我的一生。我当时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思想压力很大,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笔。后来我缓过神来,代表全班同学给他贴了一张大字报,质问他:“我们的化学任课老师歇产假三个多月了,为何不安排老师代课,老让我们上自习?这岂不是在误人子弟!”再后来他被上级一纸调令调离学校,去了淄博钢铁厂。

这事虽然已经过去近四十年,但我至今还保留着那时写的厚厚一摞手稿。手稿已经泛黄,而且字体歪歪扭扭,但我仍舍不得丢弃,因为那上面记载着我的少年作家梦。

枯萎的《无名草》

年我高中毕业,在社会上干了几个月的临时工,就被区劳动就业部门分配到大型国有企业山东张店农药厂。青工培训结束后我被安排到烧碱车间干操作工。不知领导是瞅着我顺眼,还是抽调我到车间办公室帮忙编生产简报时发现我文笔好,几个月后就推荐我到学校学财务去了,回来后便留在车间办公室当了成本核算员。

这一切按说与文学创作没有什么瓜葛,但我那持之以恒的作家梦,和我在办公室工作有油印资料的方便条件,竟给我惹来一场大麻烦,甚至差点断送了我的前程。

那是年冬的一个早晨,我在宿舍里,把两本油印文学刊物《无名草》分别装进两个牛皮纸信封,写上《青春》和《萌芽》两个杂志社的地址,又分别粘贴上邮票,而后在上班途中将其投入路边的邮政信箱,就径直去了车间。

迈进车间办公室的门后,我看到厂政治部刘主任正和一个身材细长面庞消瘦的中年男子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窃窃私语,见我进门便立刻板起脸来。刘主任伸手示意我坐下,而后给我介绍说,这是市委宣传部的曹部长,是专门为你们那个《无名草》来的,你如实地把情况跟曹部长说说吧。听了刘主任这话我很长时间没开口,因为这事来得有点突然,而且刘主任也没说清楚曹部长来的意图,另外我还觉着《无名草》这事太小,曹部长那官太大,为这小事劳部长大驾有点“高射炮打蚊子”。

见我不说话,曹部长开口说,他们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们办刊的情况。我回答说,《无名草》是我一手组稿、编辑、刻板,并请淄博市文化馆一个书法家题写刊名,交由几个朋友印刷、装订、分发出去的。曹部长又问我们办刊的动机和意图,要我写个书面材料。

曹部长和刘主任走后,车间书记老乔对我说,上面下来一个专门清查非法油印刊物的九号文,你这回撞到枪口上了,这可是个大事,闹不好会有大麻烦,你得认真对待。老乔的话提醒了我,经过一番认真的思考,我写了一份五百多字的材料交了上去,其中关于创办《无名草》的动机我是这样写的:“我爱好文学,经常利用业余时间写作,近期我针对部分青年面对未来,一片迷茫,一天到晚沉湎于灯红酒绿,靡靡之音,不思进取,缺乏事业心的现象提笔创作了《无名草》里的第一篇小说《影集》。寄给《青春》杂志社编辑部,编辑回信提出了宝贵的修改意见,在准备按意见修改时,我萌生出创办一个油印刊物的想法。一是,把自己一些达不到发表水平的稿子刊发在上面,广泛征求意见,集思广益,以便修改。二是,不甘心自己费尽心血写就的作品未见阳光就胎死腹中,发在《无名草》上也算给作品一个出路。三是,也想通过《无名草》激发同龄人,刻苦学习,积极进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道德观。当然,因为我们的思想水平有限,也许起不到这个作用,但这是我们的一个良好愿望……”

曹部长看了我写的材料觉着我交代得不彻底,就让厂政治部通知我再补充。厂政治部就让老乔跟我谈话。我有抵触情绪,就说,我没有可补充的了。老乔就把我这话告诉了厂政治部。政治部的人说,没有补充的也得补充。于是老乔又把厂政工部的话传达给我。无奈之下我就按草稿重抄一遍交给了老乔。老乔很快又转来厂政治部的话,让我端正态度。我说这是“文革”极左思潮的流毒还没有肃清。老乔听了我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自那以后他像是害怕沾惹上什么嫌疑似的,不跟我说话,也不再转达厂政治部的话了。

大约过了半个月,曹部长和厂政治部刘主任又来车间找我。曹部长当着老乔的面说,通过多方调查,我们对你的行为给予充分理解,并希望你放下包袱,消除顾虑,轻装上阵,继续搞好你的文学创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找我。

我心想,你这种人还是躲得越远越好。待曹、刘走后,老乔冲我竖起大拇指说,行,算你小子命硬。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我与同学、朋友聚会谈起此事,他们告诉我,当时市委宣传部的人按照《无名草》上的作者署名,分头到石家庄和淄博的博山、周村等地,兴师动众地调查了一个遍。

事到如今,这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我写的那份“交代材料”也许早被曹部长丢进垃圾篓了,但我却仍保留着这份材料的草稿。因为它是我文学旅途跋涉中的一个历史见证。

幸运中的不幸

年夏天,我由淄博调到济南工作,新单位是拥有三千多名职工的大型国有企业——济南裕兴化工厂。厂组织部见我档案里的身份是成本核算员,就对口安排我到节能办公室当了统计员。工作一段时间后发现我有写作特长,又让我改行到党委宣传科当了宣传干事。如鱼得水的我很快就在《济南日报》上发表了许多稿子,其中有篇题为《将相和企业兴》的长篇通讯,说厂长、书记工作密切配合,不搞“两张皮”,把工厂搞得红红火火。市委书记看了批示推广该厂经验,市委企业部派人到厂里深入调研,我也因此一炮打响,在领导心目中有了地位,在厂内职工中有了知名度,然而这也为我自己的进一步提高和发展埋下了隐患。

年春,山东电视台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编辑、记者,我从报纸上看到招聘简章后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初试是文化考试,有数千名大学毕业生参加,过关的只有五十七个人,我是其中之一。复试由电视台的人领着我们到济南市南门农贸市场采访,每人写一篇新闻稿,拍摄提交一幅现场照片,解说词可以用诗歌的形式。我干这种事很在行,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解说词写的就是一首合辙押韵的诗,考试结果自然是非常理想。

考试的最后一关是面试,一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入考场。我进场后就听一位负责考务的人提醒坐在我对面的主考官说,请领导注意这是一位有作品的考生。我报名时曾按招聘简章要求提供过在《当代小说》上发表的短篇小说《生活的旋律》、在《工人艺苑》上发表的诗歌《煤》和在《济南日报》上发表的《将相和企业兴》等。

我坐在考官对面,用眼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考官,发现山东广播电视厅厅长、副厅长,山东电视台台长、副台长几乎都在座,考官多达九个人。坐在中央的主考官是山东广播电视厅厅长金钊。金厅长问我,你对山东广播电视事业的发展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我一听这个题目头就大了,我一个工厂青工哪操过这么大的心,便不好意思地说,这个题目太大了,我没想过。金厅长忙说,没想过没关系。另一个领导也安慰我说,没想过就说没想过,这样很好。而后他们又问我专题节目办得怎么样?电视剧节目办得怎么样?新闻节目办得怎么样?我回答起来就很自然了,思维也比刚进门时敏捷了许多。面试结束后我走出考场,等在门外的考生立刻围上来,问我,你怎么在里面呆的时间这么长?我不解地说,长吗?我怎么不觉得?

没料到,第二天我就收到了省广播电视厅寄来的录用通知书。当我高高兴兴地把这一喜讯告诉厂党委书记时,他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他的意见是不同意我走。书记不同意,组织科就不敢放档案。不放档案电视台就无法接纳我。后来我听说,电视台的人来厂做工作,话还没说透就被书记给堵了回去了。

胳膊扭不过大腿,无可奈何的我主动提出去泺口货场看货场,冷静冷静。这回书记同意了。厂运输部货场组的工友们闻听厂部办公大楼里的大才子要来看货场,都觉着有点不可思议,但他们还是清理出堆得乱糟糟的办公桌,摆上六七个菜,又买来两瓶酒,给我这位不速之客接了风。酒桌上比我年长几岁的货场组长张培新很认真地跟在座的人说,人家是厂里的才子,眼前有过不去的坎到咱这儿避难来了,咱得对人家好一点,什么活也别让人家干,什么事也别跟人家攀。像他这种人在咱这儿根本就待不长,过几天人家走了还能记着咱的好。

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货场组能呆多久,就说,你们千万别拿我当外人,我既然来到了这儿就是咱货场组的人,就得跟你们一样同吃同住同劳动。可是甭管我怎么解释,他们就是不听,还是拿我当特殊公民。没活干闲着难受,于是我又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写出《生活的浪花》、《成功者的忏悔》、《一份匿名信》、《老张》和《我的班长》等发表在《当代小说》、《济南日报》等报刊上。其中我的小说《一封匿名信还获得了山东省“体育之光”文学作品大征文短篇小说二等奖,(一等奖空缺)。当时评委是刘冰雁、理由、肖复兴、宋遂良、李存葆、王兆军等文学前辈,评委会主任是省长李昌安。我之所以补充说一等奖空缺,是想说“文革”结束后,全国各地从事文学的创作的队伍迅速崛起,而发表文学作品的园地和评奖活动却很少,评委对文学创作这事都很认真,特别是那些刚摘掉“臭老九”帽子不久的中年知识分子更是较真,评奖很严格,没有够得上一等奖水平的作品宁肯空缺,也不凑合。这事要是搁到今天我也许就是一等奖了,所以尽管当时我得的是二等奖,因为评奖严格,不照顾关系,我仍然非常珍视。我之所以说这个奖公正,是因为那时社会上还不兴遇事托关系,走后门和请客送礼,再说了,那时人们工资都很低,也没有条件请客送礼,而且我当时在文学圈也没有知名度,几乎没有人认识我,而参赛者则有不少人已在本省,乃至全国都已具有了一定的影响。这个奖不仅给了我创作的信心,还给了我动力和希望。

天高任鸟飞

年初冬,一场小雪过后,天空特别地晴朗,空气也让人觉着格外清新。一大早我来到货场值班室,顺手拿起桌上的《济南日报》看起来,忽然看见报上刊登着一篇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是关于人才流动的,写得句句在理,就像是为我写的似的,其中上面有这样一段话:“人才是社会的财富,不是哪个单位,哪个部门的私有财产。有的干部,卡着手里的人才既不用,也不放,探其原因,除了观念陈旧,不能知人善用之外,还有一种小生产者心理作怪……会毁了人家一生……”

看到这篇文章我激动了一个白天,又激动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放亮我就揣上毕业证书和山东电视台的录取通知书去了市委,先找了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又找了分管人事的常务副书记。大约过了半个多月,市委组织部一纸调令把我调到了济南日报社。报社分管副刊部的副总编希望我到副刊部编诗歌,我说我对诗歌研究甚少,实难胜任。报社尊重我的选择让我去了工业交通部。有人说工业交通部与文学关系不大,而我却不这样认为。后来我在报纸上发表了许多人物通讯和事件通讯,有人评论我的通讯有文学味,有的说我的通讯像报告文学。我没有反驳,我承认这一点。调到报社工作的第三年我就出版了第一本作品集《片叶集》,收集了我在报纸杂志上发表的通讯和报告文学五十三篇。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山东省文学研究所所长,《文学评论》杂志主编任孚先为《片叶集》作了序言。他认为,“文学和新闻相交流、相渗透,成为一种互补状态,是文学史、新闻史上的较普遍现象。不仅许多作家涉足新闻报导,撰写报告文学,而且许多新闻工作者也涉足文学,发展成为文学家。我之所以简略地叙述文学和新闻的关系,是要说明这本集子的作者许立强所走的道路是合理的、正确的,在一定意义上说有其必然性。”

可以说,在我的记者生涯中,我的文学功底拓宽了我写作通讯作品的空间,我把小说、叙事散文等文学体裁常用的细节描写和人物性格描写等手法运用到新闻通讯的写作中,不仅使作品更加生动了,也很快形成了我自己的写作风格,以至于有很多读者不看作者署名,只看作品就知道是我写的。从另外一个方面讲,记者这个职业也给予了我敏感的新闻嗅觉和深刻的洞察力。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八次获得了山东省记协、山东省新闻学会及山东省地市报研究会颁发的年度作品奖,并于年破格晋升为主任编辑。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无意中跟济南日报的同事谈起我在淄博市创办《无名草》的事。同事说,你说的那个曹部长原来在咱报社群工部工作,老家是淄博,因夫妻分居托关系调回了原籍,他要是不调走,就跟你成同事了。

工作之余的副产品

在报社编辑部工作了九年之后,年春天,我被调到报社发行部当主任,兼山东省报业协会常务理事和山东省报协发行委员会主任。我这时所做的事情已属于报业经营,而且发行部下面有五个科室,十多个发行站,三百多名员工,工作头绪很多。按说我该放下手中的笔换一种思维,换一种方式感悟生活了。然而我却还惦记着文学创作。我常说,这文学创作就跟吸大烟一样,你一旦沾惹上就很难戒掉了,因为它在你失意时可以给你寄托和希望,在你得意时可以使你冷静和清醒。所以我在新的岗位上仍坚持文学创作,坚持给报纸、杂志社写稿。0年我的散文集《视野》由山东友谊出版社出版,收入的作品大都是一些游记和怀旧散文。

在汇集这本书的书稿时,我翻箱倒柜地寻找往日作品,曾为自己写了许多游记而惊讶过,可转而一想又觉正常。调到报社发行部工作后,自己在全国及全省报业团体的兼职多了,外出开会、考察的机会也多了,加上自己当记者时养成的善于观察、乐于思考的习惯和经久不衰的文学创作热情,便在别人休息、娱乐时,常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写作,于是便在完成正常工作之余有了这些副产品。《视野》中所收的作品大都已在报刊杂志上发表,有不少还被选入选刊和选本。

文学评论家、山东师范大学教授、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心主任宋遂良先生这样评价我的作品:“作为一名资深的记者,许立强有敏锐的感觉、准确捕捉差异的瞬间判断、丰富的知识和联想,以及训练有素的文学功夫,但他从不对风景人物作纯客观的叙述,也不搞风花雪月的抒情和不痛不痒的微言大义宣传教化,而是在冷静的白描中,倾注着真诚、热情、低调,他的文字便很容易和读者认知相同,情感准确,心灵相契,从而取得读者信任,相信他写的都是真的。”

《天字一号工程》引热议

0年8月济南市政府办公厅增设新闻处,我被选调到新闻处当处长。一年后我利用工作之余开始创作长篇小说《天字一号工程》。4年秋小说脱稿,可以说这是我积多年生活倾心创作的一部作品。我首先想到的是山东文艺出版社,于是经朋友介绍我见到了出版社的路总编,他接过稿子还没看就对我说,现在小说不好出。我说不出没关系,你是专家,给看看提点意见和建议。他说,好。我虽然把稿子留下走了,但转念一想,既然山东文艺出版社不能出版,我就再另找出路吧。于是我就把另一份复印稿挂号寄给了鲁迅文学院的一个老师,请他帮忙推荐出版。几天过后两边都打来了电话,老师推荐的作家出版社和我先找的山东文艺出版社都同意出本版书。可是一女难嫁二夫,经过一番思考,我选择了作家出版社。

5年春节过后《天字一号工程》被作家出版社作为鸡年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推向市场,没想到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文艺报、中国改革报、前沿杂志、大众日报、齐鲁晚报、济南日报、济南时报、新浪网、搜狐网、新华网及广播电台、电视台等百余家媒体相继发表和播发文章对此进行了报道和评论,有的报纸还进行了连载。济南电视台邀请我去做了一个专访节目,在节目中我解释说,我之所以写国企改革这一题材是因为我在国有企业工作过,调到济南日报社当记者又主要负责国企的采访和报道,所以我小说中所塑造的人物都是我所熟悉的,或者说是我所熟悉的许多人的代表。

文艺评论家、鲁迅文学院教授何镇邦在《前沿》杂志发表文章评论我的《天字一号工程》:“作为一部反映当代生活和社会热点问题的长篇小说,《天字一号工程》的重要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它是一部围绕国企职工前途、命运这个热点,再现官场、商界、新闻界错综复杂矛盾斗争的作品,而更重要的是它通过这场斗争提出了一个以人为本还是以官为本的问题……小说的叙述节奏感强,层次分明。有些地方,如开篇写满汉全席,中间写江启明深入龙潭区和永明火柴厂调研,体察民情,大开大合,富于传奇色彩;或层层深入,或细致入微,均颇见作者的叙述功力。”我的作品能够得到何镇邦先生如此高度的评价,如果没有在国企、报社、政府等多领域,多阶层,多角色的生活阅历,是很难达到的。

《生活日报》、《齐鲁晚报》都为《天字一号工程》进行专题报道和评论,后者认为“这是一部真正零距离透视官场矛盾,曝光新闻界内幕,揭示商家谋略,为下岗职工呐喊,为弱势群体代言的现实主义作品。”

前不久,我在青岛参加《时代文学》散文年度奖颁奖会上,与山东作协的几个朋友聚会,谈起我的《天字一号工程》,他们说这部作品是我的代表作,是我的巅峰之作,我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不否认是觉着对方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不认可是觉着我来青岛后发表的小说《过招》、《山里的月亮》、《牛大侃,我宰了你》等都是我满意的作品,而且也都受到了读者好评。另外论影响,我的中篇小说《色酒》不仅跟《天字一号工程》一样被报纸连载过,还被广播电台录制成连播小说,被电视台拍摄成六集电视剧在全国一些电台和电视台连播。

《时代文学》和《作家网》分别对我进行了专访,采访者不谋而合地向我提出同一个问题:您的写作范围很宽泛,是不是与你的生活阅历有关?我说,这是肯定的。我写作的原则是写我熟悉的人和事,写有创作冲动的人和事。小说的人物和故事虽然是虚构的,但这种虚构是建立在真实生活基础之上的。小说所塑造的人物要想让读者感到真实可信,就需要作者有这方面的生活。因为小说的细节是作品的活性细胞,而细节描写则需要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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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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